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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板橋說:「聰明難,糊塗更難。」我卻相反,從來沒聰明過,國、高中讀書讀得很辛苦,從小到大,老師給的評語無非是粗心、迷糊,粗枝大葉云云。

所以常常是老師說要帶什麼,我就會是忘了帶的那一個,要不就丟三落四;以前沒聯絡簿這種玩意兒,我還自己準備備忘錄,以示改革之決心,結果回家卻忘了要拿出來看,有記跟沒記一樣。
 
和妹妹吵架也慘,常是她說我如何如何,指證歷歷,我卻無言以對,因為她說的細節我全想不起來,只能啞巴吃黃連,明明直覺自己吃虧,但是記性差無法跟她一樣鉅細靡遺,只能任憑她建構事實的真相。三番兩次說不過她就只好動手扁她,沒辦法,蠢人通常力氣大。
 
長大後,忘性還會干擾生活,譬如,總是車子停好了,走了一百公尺,我才會想到有沒有鎖車?因為想不起來有沒有,只好再走回去按一次遙控器。

有一天遍尋不著自己的錢包,明明記得沒丟在外面,可是就是搞不懂為什麼一轉身錢包就不翼而飛,擔心萬一真的丟了,身份證與信用卡被盜用還得了?於是電話一通通打,該停卡的都停卡了,當時還住在台北的我,只好當週坐飛機回出生地高雄補辦身份證,損失慘重,對自己更是懊惱萬分,就在這麼一折騰後,回到台北要出門時,拿起備用安全帽,我那找得半死的錢包就好端端躺在安全帽裡,挖哩咧……
 
幾年後和先生搬回高雄,整理十幾箱雜物找不到股票時,心裡就知道問題出在我身上,一定是在裝箱打包時把一些信封廢紙「爽快地」處理掉了。就因著自己的粗心,我見識到申報遺失股票的過程有多麻煩,要跑警察局,然後從高雄上台北到銀行總行拿資料,再到法院辦理,之後登報公告。我們弄了一年還沒申報完成,為了幾十萬再怎麼費事都要忍耐,而我就是那罪魁禍首。
 
前天,也就是上課第一天,自己就在大肆整理辦公桌與置物櫃後,順手把要上課用的備用課本(註一)一起丟到資源回收箱裡,等到快放學時才驚覺,經過一番上窮碧落下黃泉,外加一個沮喪的夜晚,隔天在垃圾場裡找到時,我幾乎要喜極而泣,唉呀,糊塗不是病,有時卻要人命,我這些迷糊帳什麼時候才能結清?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註一:備用課本有長時間累積的心血,書上有詳盡的註解,自己圈畫的重點,是敝人教學時的左右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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