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為今天可以全班都到齊參加畢業典禮預演,結果還是少了兩位同學。
自從基測一考完,全班就開始崩解了,有人決定要再拼七月的第二次基測,選擇學校二衝班、圖書館或家裡蹲,埋頭苦讀去了;有人決定善用在學校枯等畢業的時間,請長假做苦工、幫家裡做生意或者擔任保母的助手。原本戰雲密佈的教室成了快樂的遊戲場:看閒書、聽音樂、寫畢業紀念留言、鬥遊戲王卡(沒錯,國三生還在瘋遊戲王卡!)……一年來的煎熬,這兩週徹底解放了。
然而,313卻漸漸在消失。
每個人的置物櫃清空了;布告欄拆掉了;沒用完的考卷、無主的講義拿去資源回收了;我陸陸續續拿來的班級圖書也裝箱打包搬回辦公室了……有關313的痕跡一點一點擦掉了,當我們後天離開教室準備參加畢業典禮時,這間與我們共度兩年時光的教室將乾乾淨淨地歸還給學校,只剩313的班牌懸盪門上。
大家都離開了,只有我留在原地,每次都這樣。
真是不知該怎麼跟孩子們訴說我第一次見到他們時的興奮與期待,很多畫面還鮮活地在我眼前播映,從一開始的磨合衝撞、小盧的驟逝、新同學的加入,到二年級的露營、三上的畢旅、三下的水深火熱,我們熱熱鬧鬧地一起度過了這三年,雖然我總是嫌大家吵、氣大家野性難馴,可是要再找這麼溫暖、歡笑很多的班級,不知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福氣?
再見很容易,放下卻很困難。
雖然我又要再上台唱一次「永遠的畫面」,但這一次一定要很勇敢,我的313要起飛了,我不能哭,要很高興地看他們離開我,展翅飛翔。
再見了,我的9713!
這是吾班三年來意外知道我的生日後 ,用膠珠一顆一顆拼起來表框送給我的,
天底下還有什麼比孩子心意更貴重的禮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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