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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三最後一次段考結束了，成績輸入也已完成，其他年級的同事打趣地說：「現在是國三導師最輕鬆的時刻。」我想著第一次基測倒數計時曆上的數字：8，壓力有如烏雲罩頂，巨石在心，我一點也笑不出來。
318，我那群天真的小朋友們，依然開心地過日子，儘管「逝者如斯夫，不捨晝夜」，有機會聊天、打鬧絕對不放過，我正色問道：「有沒有更用功啊？」各個一臉傻笑，搖頭。
心裡ㄧ陣無奈，當教育部透過媒體大肆播放通過「零體罰」的法令時，若還為了大考對學生疾言厲色，無異拿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皇帝不急，急死太監，只好安慰自己：沒關係，我們成績雖然不好，可是我們每天都很快樂……。
但是媒體除了強力放送「不能罰站，要從教育的觀點請學生『站立反省』」之外，頭條不是「民生物資漲價」，就是「台灣世界競爭力首度輸給了大陸」。
而我的小朋友們面對生平第一次大考，仍是電視照看、電玩照打，模擬考成績出來，看我一臉大便，反過來勸我：「老師別緊張，我們還在保留實力。」
時代果真不ㄧ樣了，八年級的小朋友們全是樂觀的小孩溫室裏的的花朵，面對更加嚴苛的生存環境，早就習於無憂無慮的他們渾然不知，外面的暴風雨彷彿遙不可及，大人們到底在緊張什麼？
我當然不是升學主義至上者，但是讀書、考試、念好學校的確是使自己更具優勢的利器；我也從不認為功課好的學生就高人一等，但我知道知識就是力量，懂得越多不盡然更快樂，但至少你知道這個殘酷的資本主義社會，它的遊戲規則是怎麼走的，我可以不跟著玩，但我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。
考試雖然斲喪很多讀書的樂趣，但至少目前沒有比這更公平的方法；學校好壞雖然不代表將來成就多少，但是好學校學費少，資源多，名氣大，也許能使你減少幾年的奮鬥就到達你要的位置。
我愛這群小朋友，可我卻擔心學生考不好的結果，很快要面對現實的折磨，譬如私校學費負擔高，也許連繳學費都很困難，必須提早扛起經濟的重擔，「窮者恆窮，富者恆富」，我焦慮的是這些——教改真的把貧富差距拉大了。
當我看著他們無憂的笑容時，真不知要開心還是難過，是無知的父母造就了過於樂觀的下一代，還是看了太多社經地位強勢的父母如何栽培孩子使我感慨，真的條條大路通羅馬嗎？我懷疑羅馬只存在權貴階級的世界裡。
當我們做家長的、或信仰人本教育的，一天到晚擔心老師用言語或肢體傷害孩子，處心積慮強化保護傘時，真正的現實跟學校相比，何止殘酷數百倍，被小心呵護的孩子一旦投入這高度競爭的社會裡，他們是否能生存，找到自己的路？
當小女生問我：「學歷能夠代表一個人的能力嗎？」我居然不為她的洞見而喝采，想的卻是小女生的堅持能撐多久？我想的是，小女生再用功一點，認份一點，就能考上前三志願，拿到獎學金，改善家境，也許很快就能克服家裡經濟上的弱勢，使自己與家人過更好的生活，就像吾班這一年來進步最多的那個學生，他因為一無所有，所以只能往前衝，他從來不問我為什麼要基測，也從來不抱怨讀書多苦，他就是拚命讀，因為讀書是他往上爬的唯一道路。
下個禮拜就要陪他們去考試了，小朋友們也早已計畫好考完要去哪裡玩，而我每天還是只能故做輕鬆，給我那些小皇帝們不痛不癢地打氣、加油，其實他們那裡知道，我這個太監可是急得跳腳，五內如焚哪！
我當然不是升學主義至上者，但是讀書、考試、念好學校的確是使自己更具優勢的利器；我也從不認為功課好的學生就高人一等，但我知道知識就是力量，懂得越多不盡然更快樂，但至少你知道這個殘酷的資本主義社會，它的遊戲規則是怎麼走的，我可以不跟著玩，但我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。
考試雖然斲喪很多讀書的樂趣，但至少目前沒有比這更公平的方法；學校好壞雖然不代表將來成就多少，但是好學校學費少，資源多，名氣大，也許能使你減少幾年的奮鬥就到達你要的位置。
我愛這群小朋友，可我卻擔心學生考不好的結果，很快要面對現實的折磨，譬如私校學費負擔高，也許連繳學費都很困難，必須提早扛起經濟的重擔，「窮者恆窮，富者恆富」，我焦慮的是這些——教改真的把貧富差距拉大了。
當我看著他們無憂的笑容時，真不知要開心還是難過，是無知的父母造就了過於樂觀的下一代，還是看了太多社經地位強勢的父母如何栽培孩子使我感慨，真的條條大路通羅馬嗎？我懷疑羅馬只存在權貴階級的世界裡。
當我們做家長的、或信仰人本教育的，一天到晚擔心老師用言語或肢體傷害孩子，處心積慮強化保護傘時，真正的現實跟學校相比，何止殘酷數百倍，被小心呵護的孩子一旦投入這高度競爭的社會裡，他們是否能生存，找到自己的路？
當小女生問我：「學歷能夠代表一個人的能力嗎？」我居然不為她的洞見而喝采，想的卻是小女生的堅持能撐多久？我想的是，小女生再用功一點，認份一點，就能考上前三志願，拿到獎學金，改善家境，也許很快就能克服家裡經濟上的弱勢，使自己與家人過更好的生活，就像吾班這一年來進步最多的那個學生，他因為一無所有，所以只能往前衝，他從來不問我為什麼要基測，也從來不抱怨讀書多苦，他就是拚命讀，因為讀書是他往上爬的唯一道路。
下個禮拜就要陪他們去考試了，小朋友們也早已計畫好考完要去哪裡玩，而我每天還是只能故做輕鬆，給我那些小皇帝們不痛不癢地打氣、加油，其實他們那裡知道，我這個太監可是急得跳腳，五內如焚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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